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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m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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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E ID ： sizu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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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word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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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學校的襟章經常扣不穩

今日早上又掉了

大粒生用接着剤修理了一下

交給女兒的時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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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もうこれは取れんわ

（這樣就不會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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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似曾相識

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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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手巧

自懂事以來我常看他修修補補

出嫁後家中大至電器家具小至髮夾耳環壞了就蓄起等他來的時候一次過修好

還記得籌備婚禮時有幾個氣球掉下來

我請爸爸再粘一次

大粒生怪我那麼小的事情他也可以做嘛

何必勞煩爸爸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爸爸在我的心裡面有多麼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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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去世

辦完所有身後事回到家

我拜託了大粒生兩件事

第一  請他好好保重身體不要比我早死

第二  家裡的瑣事從此請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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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

爸爸曾經對我說過無數次的說話經大粒生口說出

也許小人兒若干年後也會擁有像我一樣的兒時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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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word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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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保育園先生與小朋友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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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

—

せんせい、どうしたらおとなになれるの？

（ 要怎樣才能成為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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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

うーん、20歳になったらかなぁ

（ 等到滿20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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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插嘴）

—

「こともになりたい」っておもったらじゃない？

（ 應該是到他們想變成小孩的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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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說得沒有錯

我們都渴望過長大

然而真正長大以後又羨慕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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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亦正處於前者渴望長大階段

模仿大人的衣著打扮言行

並不惜冒犯爸爸媽媽以尋求自由的底線

究竟做大人有什麼吸引之處

故問她

你覺得怎樣才能成為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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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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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いっぱいごはんを食べて

いっぱいせいがのびて

としをとったら？

（ 吃多點飯快高長大  變老了就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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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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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10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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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的兒子對她說

媽媽你要是100歲死的話

98歲的時候記得要給我留個紀念

好讓我記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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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一個人記得另一個人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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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擔心小人兒和mr.bean不記得他

畢竟聚少離多

常常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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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公公

你們記不記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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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大阪小住到埠時

每每看見孫子孫女飛奔過去抱著他又摟又錫

總是開懷地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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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記得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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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

mr.bean臨睡前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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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あした じぃじがいてたらいいな

（ 要是公公明天活著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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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要是公公還在世就好了

四歲小朋友對死亡的認識一知半解

mr.bean知道不能再見公公而懷念他

大概是公公留給他不少紀念

好讓他記得他

也許兒時的回憶未必能夠跟隨他一直長大

希望到他七老八十時還會記得一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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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mami&gir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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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脾氣不小

自上小學後愈趨反叛反抗

明知這些都是她成長的證據

心裡面卻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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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鬼有時故意在爸爸面前無視媽媽的說話

仿佛有你無你都無所謂的樣子

並偷偷觀察你有多生氣

粗心的外子直至我忍不住向他投訴方才重視問題

被爸爸警告了數次小人兒有所收斂

換了一個稍微平和的方式挑戰媽媽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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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兒與媽媽長相相似

但體型和口味更似爸爸

相反mr.bean雖然從小長得與爸爸餅印一般

瘦削的身子與對甜食包點的偏愛卻似足了我

於是每每在食物方面出現偏差的時候

小人兒便像又抓到一個新證據似地宣告

•

—

雖然我的樣子像媽媽

不過其它地方和爸爸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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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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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外子多番安慰

她故意氣你擺了  不用上心

他怎知小鬼的故意正正命中要害

說不傷心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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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上

我醒來看著旁邊的小人兒

她還在睡著  就像是熟睡的天使

那張稚氣的小臉和嬰兒時候一模一樣

過了沒多久她也醒了

張開眼看見我在看著她  她也看著我

兩母女就這樣躺著互相看著對方

然後只見她甜甜地笑了

忍不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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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あんな ママすき？

( 你愛媽媽麼 ）

•

小人兒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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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どれくらいすき？

（ 有多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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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說話

只是豎起右手的食指給我看

笑得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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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化了

積累一時的委屈不再重要

連忙影下相片

下次被她氣得七竅生煙時拿出來安慰自己

不要緊

她依然最愛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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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word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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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導師經常在準備時加插一些題外話

今日說的是星加坡旅遊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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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與先生上週末去了星加坡二泊三日

城市的後現代建築令其歎為觀止

那些規則不規則的樓宇設計在日本前所未見

毗鄰的觀光設施方便遊客走馬觀花

雖然亞熱帶特有的濕熱天氣擺脫不掉立黐黐不爽

卻找不到一隻蚊蟲

可是導師說  她不會再去那裡

•

—

人たちの目が死んで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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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翻譯 從他們的眼睛看不見生命

再聽下去  逐漸明白她的意思

星加坡人給她留下的印象是為了生存而生存

工作沒有熱情  生活沒有熱情

她點一杯凍啤酒

人家就往一個常溫的玻璃杯裏面給她倒啤酒

她點一杯熱咖啡

人家也是往一個常溫的玻璃杯裏面給她倒咖啡

套用她的話來說「所有東西都是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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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日本人的標準來衡量

大概許多國家的人性化都不合格

日本裝凍啤酒的玻璃杯一定冷藏待用

同樣裝熱咖啡的玻璃杯也是經過加溫

不說外國

其實即使日本也存在很多表面現代內裡還未進化之處

我卻明白她那句「所有東西都是溫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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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本身的溫度是一件多麼可惜的事

只不過

未嘗過接近常溫的啤酒和咖啡

便不曉得感激那個酒杯的冰凍和咖啡杯的燙手

不也是旅途中的收獲之一麼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古訓自有其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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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days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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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911  木曜日  晴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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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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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bean 放學了

這小鬼從小就不用我怎麼理他

告訴他媽媽今日上午有事外出未來得及打掃

他便在我吸塵的時候換下校服自顧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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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  小人兒也放學

日本小學一年生作業不多

語文數學各一張A4作業加朗讀和口琴練習

10-15分鐘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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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30

小鬼們放生

mr.bean 約了鄰居同學兄妹來家

小人兒也和鄰居大她兩歲的學姊在屋外玩起來

兒女都長大了

不再需要媽媽陪玩甚至不要跟在他們背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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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人坐在門外

或聽見樓上夾雜著次男興奮吠叫的嘻嘻哈哈

或聽見街口hopping與水泥地之間有節奏的噔噔聲

並吹著微涼的秋風

生活就是這樣平淡

知足  常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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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out dad&girl  }  。

你最喜愛的多拉A夢法寶是什麼

我是暗記方包

不用背書考試一百分

多好

時空機也不錯

回到舊時看看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也看看情人小時候的樣子

我可以在餘生與他相伴到老

偷空藉這部機器補習錯過了的他的過去

不過

現在我更想要一扇隨意門

曾經發夢夢見爸爸過身

有數次半夜驚醒  

或帶淚痕

然後發現是夢一場

慶幸發夢而已的同時不敢再睡著深怕噩夢延續

那時候爸爸還在生

昨晚我又夢見了爸爸

場景都忘記

大概是些日常小事

醒後馬上合上眼

雖然好像又似夢非夢地睡了一會

卻再也沒有他的出現

時間會沖淡一切包括喜怒哀樂

對爸爸的思念想必亦然

當初獲悉他患上絕症的時候滿目都是他的影子

我仿佛看見他坐在客廳窗邊

還看見他傍晚在樓下等我下班回家

他剛剛才在大阪住了三個月

到處都留著他走過的痕跡

爸爸  知道我有多麼捨不得你麼

我的軟弱到了你彌留一刻才敢表露在你面前

因為不想你對我的大話有所懷疑  

你會好起來的 

我不敢和你說再見

因為我害怕明天我們不會再見

儘管我比你更早獲悉並接受了我們不得不分離的事實

昨天我做了一個夢

醒來以後發現我和你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平平凡凡地在一齊

平凡得連和你去過哪裡做過什麼也記不起

你不是說過麼  知足常樂

感謝你又讓我擁有多了一個小確幸

原來我們之間是有隨意門的

｛  about dad&girl  }   。

20140908

中秋節

日本叫做「十五夜」

我第一次去買日式月餅

因為今年要供奉爸爸

爸爸也是第一次吃日本的月餅

不過換了一種方式

七年前的中秋節

小人兒剛出生

爸爸叫我晚上八點把她帶出屋外

他也會在那個時候出去

那麼我們就可以同時看著同一輪明月

昨晚大阪的月光很亮很圓

朋友帶了一個傳統的美心雙黃白蓮蓉來過節

我和他說起許多爸爸生前小事

有些是我最近才知道的

比如前幾天收拾遺物翻出數雙他的鞋子

每一雙都放在鞋盒並包好

上面工整地寫著爸爸的名字與鞋子的牌子

我突然笑了

現在很多鞋盒印有鞋子的相片以便辨認

爸爸沒有影相  而是在鞋盒上面畫畫

簡單幾筆卻相當神似

他就是有這種天份

我仍然十分懷念爸爸

人總要向前望

今後人生的每一步少了他的出現

但也許他偶爾還會在另一個時空之中憑藉故物和回憶給我傳遞某種信息

就如那年我們同看著的那輪明月

｛ about dad&girl ｝。

得知爸爸生病的那天

是我生日的次日

一直感覺冥冥中似乎註定了什麼

生日當日爸爸留給我的說話

—

年年有今日  歲歲有今朝

最緊要開開心心

現在我在街上隨便看見一個老伯很容易就會聯想

假如爸爸還在世的話

要過多少年才變得那樣白髮蒼蒼

我無法體會也不能夠想像六十多歲的男人如何逐漸變老

因為在我生命中最熟悉的那個人已經打上了句號

相對於兩三個月前

我的心情的確平復了許多

我可以慢慢將爸爸離世之事告訴幾個好朋友

亦可以把此刻的一些想法記錄下來公開

時間真的能治療傷口

最重要的是爸爸曾經對我說

—

最緊要開開心心

六月末

知情的人都覺得天快要塌下來的時候

（ 爸爸由始至終不知情）

我公開了一張Instagram相片

「 don’t worry ， be happy 」

我笑著

甚至有人問是誰幫你拍的相片怎麼笑得那麼自然

當時爸爸每日都在關注著我

我要笑  爸爸才不會擔心

同時也不輕易引起他對病情起疑心

沒有幾個人瞭解我在那段時間其實經歷著感情上最脆弱的打擊

你要在數十個鐘頭內面對父親不幸罹患絕症乃至癌細胞擴散到肝乃至CT顯示全身包括骨都已經佈滿癌細胞的事實

那個在地鐵車站長凳莫名其妙地痛哭的神經女子

並非電影裡面的老土橋段

但是我怎麼可以在爸爸面前哭出聲

我甚至不願意讓任何人察覺得到我有一點點傷悲

如今外出的時候

我總會帶著小人兒和mr.bean在爸爸的遺像前一字排開

—

公公早晨

我們今日去XX

出發了  byebye

禮 （鞠躬行禮）

小鬼們如常嘻嘻哈哈地跟著媽媽跑到公公房間

又嘻嘻哈哈地跑到玄關穿鞋

第一次做這件事的時候小人兒行完禮轉身告訴我

公公好像笑了

是的

我想只要我們好好地活著  開開心心

爸爸一定會看到的

p.s.

留言恕不逐一回復

所有關心支持鼓勵的說話  在心中

一路以來默默守護的朋友

無言感激